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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谷趋势”正在步造假大师易富贤的后尘

      最近在网上看到一篇智谷趋势研究所的文章《 一个未富先老的中国 》( 以下简称《一》文),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个名头吓死人的研究所,居然连一些基本概念都没搞清楚,就在这里大放厥词,胡言乱语。而在满篇的硬伤与槽点中,最明显的 就是混淆了“抚养比”、“老年抚养比”与“企业养老保险抚养比”的概念  在《一》文中的“ 社保基金的窟窿有多大 ”部分,作者提到 人社部发布的《中国社会保险发展报告 2016 》,接着写道:“这份报告讲了啥呢?先看抚养比。全国平均是 2.8 ,什么意思呢?就是每 2.8 个劳动力(缴养老保险)要养一位老人。” 然而,这段文字下面所附的表格却是“中国分地区企业养老保险抚养比( 2015-2016 )”。 作者显然没有意识到,“抚养比”与“企业养老保险抚养比”是两个根本不同的概念。 综合 维基百科 中文版 词条 “ 抚养比 ”与英文版“ Dependency ratio ” 的介绍,所谓抚养比(准确地说,是总抚养比),指的是“非劳动力人口”与“劳动力人口”之间的比例,其计算公式是: ( 0-14 岁人口与 65 岁及以上人口之和 /15-64 岁人口)× 100%(注:英文版维基百科写的是“ × 100 ”,但根据Investopedia上 该词条的定义 ,的确应该乘以 100% ) 。 而总抚养比又由两部分构成,一部分是少儿抚养比,即 0-14 岁人口与 15-64 岁人口之比( 注:也有的国家把少儿非劳动力人口与劳动力人口之间的界限定为19岁,如果按这个标准计算的话,则中国的少儿抚养比更大 );另一部分是老年抚养比,即 65 岁及以上人口与 15-64 岁人口之比 。 在《 中国老龄化现状 2017 中国人口结构及人口老龄化现状分析 》( 以下简称《中》文 )里,按照这个公式算出的中国 2015 年总抚养比为 37% ,其中,“少儿抚养比为 22.6% ,老年抚养比为 14.3% ” ,这说明 中国的少儿抚养比远比老年抚养比沉重得多 。 但《一》文中那张表格提到的“企业养老保险抚养比”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根据新华网上的一篇文章《 养老保险全国统筹方案最快年底出台抚养比接近 1.5 》 ,它指的是“ 参保职工人数与领取养老保险待遇人数的比值 ”。 换句话说呢,这个“企

害死马茸茸的幕后真凶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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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9月,媒体爆出陕西孕妇马茸茸因无法忍受生产痛苦而跳楼自杀的新闻。院方称这是其家属拒绝为她实施剖腹产手术造成的,而马茸茸的家属则提出相反的说法。一时间,这件事情竟然成了罗生门。 但是如果追踪这些年媒体的反剖腹产手术宣传,我们就会发现,害死马茸茸的元凶也许既不是榆林医院,也不是她的家属,而是易富贤之流的妇产科“专家”。 这个惨案的背后,是易富贤等人精心掩盖7年之久的一句谎言。 事情要从2010年1月31日说起,那一天《科技日报》上发表了一篇易富贤的文章《 透视剖腹产率畸高的背后 》(以下简称《透》文)。在文中,易富贤提出,“世界卫生组织建议,在普通医院,剖腹产的比例不应该高于10%,在专门收治疑难病例的特殊医院,剖腹产的比例也不应该高于15%”。 就在这篇访谈发表的次日,也就是2010年2月1日,共匪党报《人民日报》旗下的人民网,就在《 世卫组织建议剖腹产率不应高于10% 》中引用了易富贤的说法。人民网这样急不可耐的摘录转载,无疑是为易富贤站台,从官方的角度,对他的提议给予正式的认可和支持。 2013年8月,易富贤又在《 滥用剖腹产:“不疼”的代价 》中重复了世卫组织建议剖腹产比例不应该高于10%的提法。此后这一说法就一直在兲朝媒体的报道中流传。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在那篇文章的末尾,易富贤还提出: 毕业于湘雅医学院的威斯康星大学“高级科学家”,居然会如此轻率地把剖腹产等同于“出生缺陷”,看来这些大学要么无法提供严谨的医学专业训练,要么这样的专业训练丝毫无助于改变易富贤信口雌黄的毛病。 但根据维基百科“ 剖宫产 ”词条,世卫组织其实在2010年6月就收回了这个建议,其官方声明说:“有關剖宮產的理想比例沒有實驗上的證據,最重要的是所有需要進行剖宮產的產婦都可以接受剖宮產。” 有鉴于中文版维基百科有时不太靠谱,我还查了该词条的 英文版 ,里面也提到“The 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officially withdrew its previous recommendation of a 15% C-section rate in June 2010”。 需要注意的是,这里提到世卫组织的推荐比例是15%而非10%;另外,它确实在2010年6月“正式”收回了这一建议(详见 http://apps.w

"收养费八千美元"背后的反节育派数据造假套路和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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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推特上看到这样一则推文: “二〇一七年体操世锦赛女子全能决赛中,一位中国面孔的十六岁小姑娘代表美国队队夺冠,就是图中戴眼镜的摩根霍尔德。她出生在中国广西梧州,刚一出生就被父母遗弃,幸运的是二岁时她被美国人从孤儿院收养,并支付了收养费八千美元——没有了祖国,你什么都不是?”(11月中旬,这一则推文在google上还能搜到很多,Google搜索结果页面中有一页以上都是它。不过,经过我的揭露,它现在已经消失了。撒谎的骗子也知道自己这些谎言见不得阳光啊。) 在追踪那“八千美元”收养费的过程中,我找到了这样一篇新闻:《 华裔体操"全能王"被指领养费用达8000美元 福利院:说法不实 》。 根据那篇报道,在摩根·霍尔德(又译为“赫德”)获得冠军的新闻传出后,“有网友评论称摩根2岁时被美国养父母收养,当时这对美国夫妇还专门为此 支付了8000美元的费用 。不久,又有人爆料称,曾有国外夫妇为领养中国孤儿支付多达三四万美元,因此引发网友对涉外收养是否应该收费的讨论。” 记者随后采访了广西梧州社会福利院,根据院方的说法, “经福利院被领养走的孩子,福利院仅收取几百块钱的登记费。偶尔也会有领养家庭在完成领养手续后向福利院捐款,’但都是自愿的,更没有硬性规定捐多少。‘至于网传8000美元的“服务费”,她表示:‘不清楚,可能是他们在美国请的中介公司的费用。’” 在文章的末尾,记者更提供了一个经典的收费模式: “2014年美国亚拉巴马州收养组织生命线在给一对美国父母列出的行程费用清单中,后者在中国部分的费用为18930美元,如果算上中介费、家庭考察和护照等费用,一共需要支出21550.5美元(约合人民币13.4万元)。不过上述报道中也提到,这笔费用中还包括美国夫妇在广州七天六夜的旅行,住宿标准为星级酒店的高级套房,彼时收费大概为每晚800美元。” 可见美国收养者虽然支付了多达数万美元的费用,但那笔费用并非直接交给国内孤儿院或福利院的,而是交给了美国的中介机构。而且这笔钱不单包括交给福利院的少量费用(少的只有几百块钱人民币,多的也不过几千元),而且包括中介费、“家庭考察”以及为被收养的孩子办理护照等费用,以及费用不菲的旅费,如高级套房的住宿费等等,这些都不是付给孤儿院的“收养费”。 然而,虽然媒体已经给出这样的报道,前述那篇推文的编

是谁给了易富贤造假的贼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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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易富贤炮制“失独家庭上千万”假新闻的事件爆出至今,已经半年多过去了,除了国内有少量媒体转载李尚勇先生那篇更深入的分析文章《 “失独家庭上千万”是个低级错误 》之外,其它国内媒体和所有的外媒基本上都对此事装聋作哑,一声不吭。 还有些媒体,如《南方人物周刊》和《中国经济报告》,甚至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继续把这个骗子奉为学者和英雄。《中国经济报告》甚至在中共十九大召开前后发表了易富贤的另一篇同样站不住脚的文章《中国到底有多少人口》,显然传达出高层有支持这个骗子的意思。 说那篇文章不可靠,我当然是有依据的。随便举两个,例如,易富贤在文中提到中国家长会“乘机虚报新生儿以获得多个户口”。 能提出这种假设,只能说是作为“美籍华人”的易富贤异想天开。凡是到中国衙门里去办过事的人都知道,就算老百姓手续齐全,有时还要遭到政府办事人员的百般刁难,更何况还是造假虚报。你以为跟你易富贤造假那么轻松啊! 而且,如果虚报人口真的那么容易办到,中国就不会出现几千万“黑户”了,易富贤不信的话可以自己或找人去虚报一个户口试试。 另外中国普通民众的福利并不多,除非碰到征地补偿之类情况,福利的多少通常也并不跟家庭人数挂钩,否则杨改兰当初就不用带着几个孩子自杀了。 还有那句“随着年级的增加,在校生不断缩水”,其根本原因并非易富贤所臆测的什么虚报人口,而是近年来大学毕业生找工作难,读书无用论再度流行,导致部分农村地区出现辍学潮。根据一些新闻的报道,在西部的一些地区,“农村初中生流失率高达40%”( http://finance.qq.com/a/20120625/002907.htm )。 还有,在提到近年来联合国《世界人口展望》调低了中国过去几十年的生育率时,易富贤认为这是中国统计局过去虚报了生育率。但是,如果我们从相反的角度推测,认为统计局为了迎合共匪高层放宽甚至放开计生的领导意志,被迫在新版《展望》中调低了以前的生育率,这也完全是有可能的呀。 不管怎样,《南方人物周刊》和《中国经济报告》以及其它国内外媒体对易富贤造假一事置若罔闻,视若无睹,都说明了一件事:只要你足够政治正确,你的谎言就可畅销全国甚至全世界。 对中国来说,这个“政治正确”就是领袖的意志。君不见,习近平上台这些年,先是禁止民众“妄议中央”,现在又提出什么“习核心”,其实质都是想把个人意志强加给全国人,顺

How could Fuxian Yi fake data and spread his lies so easily worldwi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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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world is full of fake news, but most of the fake news are short-lived. Because the world is also full of different people with different views, if a pro-Trump newspaper published fake news, then a pro-Clinton newspaper may find out the truth, and vice versa. If a pro-CCP media published fake news, then an anti-CCP media may find out the truth, and vice versa. However, there does exist one exception. A man created a piece of sensational news that quickly spread across the whole world, but none of the media dares to reveal the truth even after that information was proved to be nothing but a pants-on-fire lie. How could he successfully fool the world in such a shameless way? Back in early 2013, Global Times , a ‘ Chinese tabloid known for its hawkish views’, as described by The New York Times , published an information that soon became a hot news attracting the attention of the world media. According to the article titled ‘The Pain of Family Who Lost Their Only Child Must

威斯康星大学二校友:乔治·夏勒与造假大师易富贤之对比

去年下半年,我在出去旅游时碰到几位美国游客,为了锻炼自己蹩脚的英语,便跟他们东拉西扯地闲聊起来。闲话中,偶然提到乔治·夏勒博士(George Schaller),我说:他在做研究的时候是一位严肃的科学家,可当他提笔写作时,却成了一位忧郁的诗人 (He works as a scientist, but when he writes, he becomes a poet.)。听了我这句话,几名美国游客张大了嘴,作了一个夸张的惊讶表情,同时暗示自己没听说过夏勒博士。 也难怪夏勒博士在美国普通民众中知名度不高,在最近三十来年里,他的研究范围主要集中在亚洲,尤其是青藏高原一带。可以说,如今青藏高原的生态环境和一些主要物种能得到一定的保护,都跟他的研究与努力有着莫大的关系。如今老先生已经八十多岁,仍不顾高原环境恶劣,坚持到野外做研究。 从那次出游回到家中没几个月,夏勒博士的新书《第三极的馈赠》出版了,约略算来,这好像是他在中国出版的第 6 本科研和科普作品了吧,在主题上也多多少少跟以前的几本书有些联系。 但是,不同于前面几本的是,这本新书用更多的篇幅,更加详尽地介绍了他近二十几年在青藏 - 帕米尔高原一带的多次考察,从他为挽救藏羚羊而一次次远赴高寒无人区考察研究的羌塘之旅,到几度深入藏西南秘境圣地,以及为保护马可波罗盘羊和雪豹,不顾当地局势动荡,而造访巴基斯坦、阿富汗和塔吉克斯坦各国。 野外考察充满艰险,研究过程往往枯燥,夏勒博士及其团队经常需要测量和计数,每天都要撰写笔记,但这一切却是获得第一手资料,了解当地生态环境状况的必由之路。而这些考察研究的最终目的,是希望改善当地居民与大自然的关系,通过生态旅游之类可持续的方式,合理利用自然资源,在保护动物的同时,也提高当地居民的生活水平。 凭借这样的研究,以及每天坚持不懈的笔记记录,夏勒博士在与各国研究者撰写出高质量的科研论文之后,还能通过他创作的一系列兼具科学性和趣味性的科普作品,向普通读者介绍他们的科考过程与结果,增强公众的环保意识。 在夏勒博士参与保护的物种之中,最著名的除了大熊猫,大概要算藏羚羊了。正是因为夏勒的野外考察,才发现了沙图什的血腥真相;正是因为他和同行们在亚洲和西方的不断努力,才使得沙图什贸易最终被禁;也正是因为他的研究和呼吁,唤醒了根植于藏人宗教意识中